第三十三章 逃(1 / 1)

李夏见刘枭这样说,立马循声问到“你知道什么了?”

刘枭抬头指了指大门,轻声回答“其实我们一开始都想错了,这门上的符号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打开门的密码”。

李夏听了这话,忽的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不是密码?那它是什么,看着这么诡异的东西,难不成就是个装饰?”

刘枭摇了摇头回答“它是一副画”。

“一幅画?”

“是的”。刘枭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迈步走到门前,拿过木架上的一个器官标本瓶,抱在手里,招呼李夏上前,让她透过标本瓶里的药水,再去看门上的符号。

李夏这会儿因为害怕瓶中的器官,只是微微地睁开了一只眼,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才发现,那门上原本杂乱无章的符号,竟在瓶子药水的放大下,霎时变成了清晰细腻、肉眼可见的菊花花瓣。

“这些都是怎么刻上去的,这么精致,难道这就是诗中的那句遥怜故园菊?”

“我想应该没有错”。

“那它和打开门的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刘枭听了李夏的话,迈步在四周走了一圈,回来低头思考一阵,轻声开口“在古人眼里,菊大多是孤傲自赏的意思,只有这首诗里的菊,却是为了显示战争的残酷而存在。李夏,假如是你,在这个手术室里,让你觉得最为恐惧、最为残忍的东西,会是什么”。

“最恐惧,最残忍的?那当然是这些真人器官了”。

“我也这样认为”,刘枭听完李夏回答,走到不远处摆放标本瓶的木架前,看着眼前一片浅黄色药水,自言自语到“残酷的战争中,虽然故乡的菊花已经如期开放,却没有人能送一壶好酒来”

“没有人送酒来?送酒,酒”李夏跟在刘枭的身后,也低头咬起了嘴里的字,忽的眼睛一亮,指着面前一个绿色虫体的标本喊到“这个标本的药水和别的不一样,它不是福尔马林,而是酒精”。

刘枭听她说话,循着手指看去,偏头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因为它的颜色比较浅?”

“不,颜色浅只是其一。我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学化学的男朋友,他那会儿总和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一回他说,酒精大多保存的是用来观察外表的标本,就像这个虫子。而福尔马林,因为可以更大程度的保持器官的纤维弹性,所以大多存放的,是像你手上这样儿的肉体器官”。

刘枭听完李夏的话,立马将手上的标本瓶放下,转身走到那瓶装着酒精药水的标本面前,将它缓缓拿起来,见下面一个黑色的按钮渐渐显露出来,不禁轻笑了一声,酸酸地开口“原来我们找的小家伙在这儿,李夏,这回你那个学化学的前男友,可算是帮大忙了”。

李夏一点儿也没闻出刘枭话里的酸味,偏头还很是骄傲地笑了一声,用手将按钮轻轻按了下去,见大门内部忽的发出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

刘枭见门已经打开,转头将标本瓶放回了木架上,轻轻走到门后,伸出脑袋四周打望了一阵,见没有人走过,就伸出手,回头跟李夏说了句“过来,现在没人,我们出去”。

李夏点了点头,快步跟上,自然的将手搭进刘枭的手里,跟在他身后跑了一阵,开口有些疑惑地问“这个地方,怎么看着那么像是个科研基地?”

话刚一说完,一声巨大的惨叫就从楼上传了过来。李夏被这声音猛地吓了一跳,脚步一个不稳,重重地崴了下去,低头有些吃疼地“嘶”了一声。

刘枭很是担心地回头问她“你怎么了?崴脚了?”

李夏摇头,故作镇定地回答“没,没事儿,咱们继续走”。

刘枭看她脸色难看,不像是没有事儿的样子,叹口气把她一把拉过来,放在背上,沉声说到“崴脚了就不要撑着,到时候韧带断了有你好受”。

李夏趴在他身上,难过地抱怨“你放我下来,我不喜欢当别人的包袱”。

刘枭自然不会理她,开口轻声安慰“你怎么会是包袱,如果没有你,我们连那个手术室都出不来。还有,你要是声音再大点儿,招来了这里的人,我们可就真出不去了”。

李夏听了这话立马不再说话,乖乖地趴在刘枭的身上,看着身旁走廊的墙壁,轻声问到“刘枭,你说刚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儿?”

刘枭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又往前小心走了几步,偏头轻声回答“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地方太怪了,我们得早点找着离开的路”。说完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电梯打开的声音,立马一个箭步转身,躲进了身旁开着的房门背后,伸起手指“嘘”了一声。

李夏躲在刘枭身后,透过眼前细细的门缝,看见四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正推了一架病床,从两人刚来的走廊上走过,后面跟了个高个子,手里握着一个器官标本瓶,里面赫然放着一个人类的大脑,从药水的颜色来看,甚至是刚刚制作完成的。李夏瞬间感到身上冒出一层冷汗,站在原地,微微地发起了抖。

“别怕”,刘枭见那群人离开,转身将李夏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了句。李夏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着前方,震惊地说“人,那,那里有个活人”。

刘枭循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面前原本被白布盖住的手术架上,忽的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的头上被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根细细的输液管插在里面,另一头连着一大瓶淡蓝色的药水。

他像是还有人类的知觉,睁眼看着刘枭、李夏,嘴巴咿呀微动着。

刘枭把李夏放下来,留在原地,自己轻轻走上前去,想要听听他说了些什么。

李夏忽的拉住刘枭的手,抬头有些紧张地问:“你要去做什么”。

刘枭回头拍了拍她的脑袋,回答“你在这里,别出来,我去听听他说了什么”。

李夏见刘枭将自己的手渐渐挣脱,心里忽的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颤抖着声音说“你,你别过去,那人看着,可怕”。

刘枭回头看着她笑了笑,还是继续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了手术台边,他才发现男人的下半身已经全被钢铁表皮覆盖,心脏的地方被一个巨大的仪器代替,不断闪烁着微弱的光,虚弱地说“走,快走,带上其他人,从水,水下通道走”。

“其他人?这里还有其他人?”刘枭低头将耳朵附在男人嘴边,听见男人的话,猛地皱起了眉头,开口问“水下通道在哪里,我们怎么样能找到那个通道?”

男人似乎还想说话,只是刚一张嘴,心脏上的仪器就忽的发出一阵剧烈的警报,链接脑部的输液管瞬间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他像是难受极了,全身不断的颤抖,双眼一翻,就这样晕了过去。

李夏看见眼前的一幕,内心徒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等刘枭回到身边,不禁轻声低喃了一句“刘,刘枭,我们这是来了什么地方啊”。

刘枭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色,心里很是不忍,上前抱了抱她,转身将她一把背到自己的身上,开口沉声回答“李夏,我会带你出去,相信我”。

李夏紧紧抱着刘枭的脖子没有说话,将头埋在他的背后,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难得的轻声哭了出来。李夏从来不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至少曾经的她是这样认为。但在这时,她却是真真切切地畏惧了,她不希望自己有一天醒来,也变成了男人那样诡异的东西,那样的她,能说话,有直觉,却已经不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而是一个在等待被改造的怪物。这样从所未有的荒诞,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的恐惧。

“李夏,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你还记得我们被堵在后门胡同那次,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李夏听见刘枭与自己说话,立马镇定镇定了情绪,抬头吸了把鼻子,轻声开口问“我说了什么?”

刘枭抖了抖身上的人,低声告诉她“你说,别怕,这条胡同就这么长,就算是爬,我们也能爬出去”。

李夏听见这句话,忽的像是回到了两人曾经的某个时候,那个年少轻狂、毫无畏惧的时候,低头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抹在他的背上,深吸一口气,沉沉地答了句“恩,刘枭,就算是爬,我们也能爬出去”。

刘枭听见她的这句话,终于放下心来,轻拍了拍她的屁股,故作轻松地说“恩,哥哥一定带你爬出去”。

李夏被他一句玩笑的话,竟是弄得笑了出来,擦了擦脸,轻拍他一拳,抬头刚想说话,就听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趴在刘枭的耳边,轻声开口“有人来了,快躲进那个病床下面”。

刘枭得了话,立马蹲下,将李夏一把抱进了身旁不远处的担架床下。好一会儿,见两双黑色套靴缓缓走了过来。两人面对面蹲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听见了声响。

那两人像是站在原地交谈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又各自离开。李夏见自己和刘枭逃过一劫,终于坐在原地大声吸了几口气,刚想出来,又见一个白色的鞋子忽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猛地捂住了刘枭正想开口的嘴。

那鞋子的主人像是看见了他们,径直朝他们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在两人面前暮然停下,弯下身来,一双眼睛突然望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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