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本想大喊大叫以引起皇上的注意,谁知被几个侍卫堵住了嘴直接拖走了。方公公疾言厉色地说:“把她整远点!”阿源被拖行了一百多丈才停下,望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华阳宫,捶胸顿足,失声痛哭。
太子!阿源突然想到太子,虽然平时都劝纳兰玉同远着他,可是此时此刻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救纳兰玉同了。想到这里,阿源胡乱抹了抹眼泪,抬脚朝宫门口跑去。
守门侍卫看见阿源,横起手中的长矛道:“来人止步!”等阿源走近了才看清,侍卫笑道:“邓掌衣这是要往哪里去?”阿源取下随身的出宫令牌道:“同宝林派我去办点事。”侍卫一见,忙低头后退。
阿源一路小跑,一路打听,终于到了太子府前,却徘徊不前,不知道怎么进去,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着侍卫说了几句,刚要转身进去,阿源喊道:“大人!”那人看见了阿源,过来道:“姑娘有何事啊?”阿源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塞到那人手里,又摘下头上的宫花:“请大人凭此告知太子,我有要事求见,求太子救命。”那人道:“好,姑娘稍等。”说罢进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阿源觉得像过了几百年一样。太子出来了,看见阿源十分惊讶:“是你?同儿她怎么了?”阿源双膝跪下道:“她受了重伤,太医不肯施救,已经命在旦夕了,求太子救命。”太子刚要叫马车,又思索了一下,道:“此时救人要紧,我如此招摇的进去不妥,”取下腰上的玉佩,“把这东西拿给太医院的许太医,叫他立刻救人。”说罢,叫了一辆马车,火速送阿源回宫。
等阿源带着太医回到永秀宫,只听里面有低低的抽泣声,阿源跑进去,只见纳兰玉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雨辰跪在床前不停地流泪。阿源一把抓住雨辰,瞪大了眼睛问:“你哭什么,同宝林怎么了?”雨辰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说:“你走的时候同宝林就昏昏沉沉的,方才迷迷糊糊的说了一阵子胡话,然后,我再叫她,她就不动了。”
阿源听后,顿觉天旋地转,转身抓住许太医的袖子叫道:“太医快救她啊!”许太医忙打开药箱,跪下来给纳兰玉同把脉,过了许久,太医道:“姑娘稍安勿躁,同宝林还有一丝脉搏。”阿源听了忙拿来笔墨,铺好了纸,道:“请太医立刻写下药方,好让我尽快去抓药。”许太医听了,提笔写下了满满一张药方,稍作叮嘱,阿源拿起便朝外跑。
不到一刻钟,阿源气喘吁吁抱着药回来了,雨辰自告奋勇去煎药,阿源则守着纳兰玉同,给她涂伤口用的药,看着她昏迷不醒,阿源也落下泪来。
每天按时喂药,涂药,三天后,纳兰玉同终于悠悠醒转。阿源看着她缓缓睁开眼,不禁扑在她身上大哭。纳兰玉同见了,顿时明白了。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哭什么,我还活着呢。不记得多久没吃饭了,饿死我了。”阿源一下子抬起头,含着泪笑道:“我这就去做。”雨辰听见声音也进来了,看见纳兰玉同醒来,兴奋的跳了起来。
不一会儿,阿源端着一碗红枣燕窝粥进来了,雨辰忙拿来一个枕头垫着,扶着纳兰玉同慢慢坐起来。阿源笑道:“我想着你刚醒,怕不消化,就多煮了会儿。”说罢,舀起粥吹了吹,送到纳兰玉同嘴边。
纳兰玉同笑道:“想不到我这样的身份,还有人肯来救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阿源咬牙切齿地说:“可恶方总管,见你现在失势了,就狗眼看人低了。太医院不肯救你,明明皇上就在华阳宫,却拦着死活不叫我进,最后还叫人把我架的远远的。以前见他对你还算是毕恭毕敬,想不到是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
纳兰玉同道:“看清了就好了,要是咱们总在高处,恐怕还会被更多人骗了呢。对了,你方才说太医院不肯救,那是谁的人救了我?”阿源低声道:“我去了太子府。”“是他。”纳兰玉同立刻明白了。
第二天,阿源倒水时瞥见门口有一只脚,便叫来了雨辰,大声道:“宝林的药不多了,你去太医院再拿些回来吧,不用着急。”雨辰道:“好。”便出去了。雨辰刚走,太子便进来了,对阿源道:“同儿怎么样了?”阿源潮里面努了努嘴。
太子轻轻地进来,只见纳兰玉同面朝里面躺着,他便知道她伤在了背部。他放下手里的药,踱步过去,坐在床边,轻叹一声。纳兰玉同睡觉极轻,这一叹,纳兰玉同睁开眼,见太子来了,便挣扎着要坐起来,太子轻按着她道:“别乱动。伤在哪里了,我看看。”纳兰玉同忙摇摇头。
太子不由分说,解开了她倒着穿的衣服(阿源说这样方便上药),纵横交错的鞭痕布满了她白皙的背部,伤口发炎还没有消,又红又肿,再加上涂过的药,整个背部触目惊心。太子看得心都颤抖起来,终于知道那天阿源十万火急的心情,他右手紧握成拳,咯吱咯吱地响。
许久,他低声问:“谁打的?”纳兰玉同摇摇头。太子知她不想说,便替她扣上了扣子,说:“太医院的药虽然好,见效太慢了,我给你带来了太子府的金疮神药,下次阿源给你上药就不要用太医院开的药了。”纳兰玉同道:“何苦又来跑一趟?”太子道:“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来?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
纳兰玉同道:“我这伤好了,必定留下一背的伤疤,你来了看见,心里会别扭的。”太子道:“我知道你会担心这个,特意带来了祛疤痕的药,你尽管放心,涂了之后,不会留下半点伤疤,”顿了顿,太子又说,“当然,即便你留了伤疤,你在我心里眼里都是最美的。”刚说完,阿源进来道:“宝林喝点粥吧。”太子接过来道:“我来,你去忙吧。”阿源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预计雨辰快回来了,阿源进来道:“太子,此处久留多有不便,请太子移步。”太子放下手里的半碗粥,对纳兰玉同道:“那好,我有空再来看你。”
“咳咳咳……”德妃止不住地咳嗽,路姑姑轻拍着她的背道:“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吧。”德妃摆摆手:“不用了,老毛病了。”路姑姑道:“自从入了夏,您咳嗽得越来越频繁,奴婢担心呢。”德妃道:“年纪大了,身体就弱些。”路姑姑道:“娘娘风华正茂,说这话太早了。奴婢叫人多做些雪梨茶来,那东西清热止咳最好不过了。”
德妃点点头:“这些年多亏有你照应。前面的事怎么样了?”路姑姑说:“皇上如今除了偶尔宠幸温贵人和丽妃娘娘外,其他时间都在华阳宫安寝,谁也不召。听说,皇上已经有了要给四皇子封王的想法。”德妃叹道:“可惜本宫从不受宠,膝下无所出,如今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之前有时还因为皇上宠谁心生不快,如今本宫连生气的精神都没有了。有时候本宫真羡慕丽妃,长得漂亮,有个做大将军的哥哥,还有两个双生儿子,她的日子才是无忧无虑呢。”
路姑姑道:“可惜她是个罂粟花,生性暴戾,不得人心。”德妃无奈地笑道:“只要得了皇上的心,其他人的心不重要。”路姑姑道:“如今温贵人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呢,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德妃道:“不见得。我看在皇上心尖上的另有其人。那人从此不出现了倒还罢,如若死灰复燃,必会在宫里搅起一番大浪。”路姑姑会意,不再说话。
棠梨宫里,赵贵仪不停地摇着手里的扇子:“这个夏天怎么这么长,热死本宫了。”宫女小桃道:“贵仪娘娘再忍忍吧,都八月底了,夏天马上就过去了。”说完,接过赵贵仪的扇子,替赵贵仪扇起风来。赵贵仪笑道:“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眼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母亲!”七公主进来了,赵贵仪忙拿着手帕上前去给她擦汗:“这么热的天,跑去哪里了?看热得一身汗。”七公主笑道:“五皇兄带我去吃冰块了。”赵贵仪拉下脸来:“说了多少次让你离他远点,他除了会带你玩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还会什么?”七公主道:“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五皇兄在一起。”赵贵仪心里猛然一跳,忙说:“知道了,快去洗洗吧。”
七公主走后,赵贵仪心里正烦,一个小宫女跑进来道:“贵仪娘娘,奴婢刚刚得到消息,说……”说到这里有些迟疑,赵贵仪道:“再吞吞吐吐割了你的舌头!”小宫女立刻伏首道:“奴婢听说宸佑宫的温贵人有了身孕。”“什么!”赵贵仪攥紧了拳头,心乱如麻。
皇后那里也得到了消息,刘姑姑道:“娘娘,不送点贺礼过去吗?”皇后揉揉太阳穴道:“你去安排吧,随便送点就好。”刘姑姑道:“是。”皇后道:“也不知道温贵人这一胎是男是女啊。”刘姑姑道:“太医说过些日子才看得出。只是宫里的孩子都是多灾多难的,温贵人也没经验,不知……”皇后自然知道刘姑姑的意思,笑道:“本宫相信,如果丽妃有心帮她保这一胎,那这个孩子定然能平安生下来,否则,本宫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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