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皇把沐姑娘指给了四哥?”五皇子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丽妃扶住他道:“孩子,这都是命啊,你放心,母妃会替你找一个更好的。”“我不要!”五皇子甩开丽妃,俊美的脸庞已经扭曲。丽妃跌坐在地上,道:“那你要怎么样?那可是圣旨啊,你反抗不了的。”五皇子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提起宝剑道:“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公平竞争。”丽妃大喊道:“不行,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呀!”五皇子什么也听不进去,径直跑出了大门。
辽东王知道了皇上把沐姑娘指给她,心情大好,正在武场练剑,心里想着要练好武功,将来好保护沐姑娘。忽然五皇子从武场大门手持利剑冲了进来,直刺辽东王后心,辽东王大惊失色,灵活避开。
两个人都站定后,辽东王道:“你这是干什么?”五皇子冷笑道:“你到底对父皇说了什么,她才把沐姑娘指给你的?”辽东王道:“我什么都没说,这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五弟,连父皇都看得出来,你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她,只有我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不要自以为是了,沐姑娘自始至终爱的都是我,你再有能力,她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辽东王眉头紧锁,显然是动了怒。
五皇子举起手中的宝剑道:“来吧,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咱们公平竞争。”辽东王道:“五弟,你我是亲兄弟,这样自相残杀,叫外人怎么看我们?”“你还知道咱们是亲兄弟,有你这样的哥哥吗,抢自己亲兄弟的女人?”辽东王正要说话,五皇子道:“今日你做个选择,要女人还是要兄弟?”辽东王也提起宝剑道:“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还不如让我死了。”话音落下,两个人便打斗成一团。
“贵妃娘娘,辽东王和五皇子在武场打起来了!”惜颜跑来道。“什么?”正在弹琴的沐雪芙手下一用力,一根琴弦断裂,她抬头看着纳兰玉同,心急如焚:“娘娘……”纳兰玉同道:“去吧。”沐雪芙听了,站起身就往外跑。纳兰玉同放下手中的活儿,对阿源道:“走,去看看。”
沐雪芙到了武场,辽东王与五皇子打得正酣。只见二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两个人显然都使出了浑身力气,即便气喘吁吁也毫不松懈。武场上刀光剑影,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令人看了捏一把冷汗。沐雪芙站在门口,想叫他们,又怕影响了他们,急的直跺脚。
“小贱人,你还有脸出现!”七公主也到了,见了沐雪芙,立刻红了眼,大叫一声,扑上去又抓又挠,沐雪芙一边躲闪,一边求饶道:“公主饶命!”门口的骚动引起了两个人注意,五皇子扭头一看,七公主正在欺负沐雪芙,手中的剑慢了一下,辽东王本来挑剑的一招变成了杀招,薄如蝉翼的宝剑生生刺穿了五皇子的胸膛!
“五皇子!五皇子!”沐雪芙狠狠推开七公主,扑了过去,坐在地上抱着五皇子的头,哭成了泪人儿。五皇子躺在地上,看着辽东王,喘着气道:“四哥,怎么样,还要比吗?”辽东王也呆在那里,看着手中滴血的宝剑,再看看抱着五皇子的沐雪芙,仰天长啸,跪在了地上。
五皇子艰难的抬手给沐雪芙擦擦眼泪,笑道:“别哭,你哭起来就不漂亮了,我都要走了,你就让我记住你笑的样子,好吗?”沐雪芙拼命地点头,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一个笑脸。
这时,纳兰玉同到了,见了躺在地上的五皇子,想起自己对沐雪芙的承诺,对着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大喊道:“都是瞎子吗?不知道叫太医吗?”五皇子抓住纳兰玉同的袖子,使着劲说道:“贵妃娘娘,我都成这样了,叫太医,也没用。我以后不能照顾雪芙了,烦请娘娘替我好好照顾她,我在此,谢过娘娘了。”沐雪芙哭着说:“你别离开我,没了你我怎么活啊!”五皇子道:“傻丫头,以后我会在天上,看着你。”说完,手便垂了下来。
丽妃这个时候坐了软轿到了。看见地上的五皇子,扑过去叫道:“孩子,我的孩子!你睁眼看看我,我是你的母妃!你怎么了?母妃慢了一步没有追上你,谁知道从此就天人永隔了!母亲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说罢,抬起满眼是泪的脸,恶狠狠地问纳兰玉同:“说,是谁杀了他?是谁在后宫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了他!”“是儿臣。”不远处的辽东王低声道。
丽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转身扑过去,抓住辽东王的领子道:“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的亲弟弟呀!”说完,只觉得头疼欲裂,大叫一声,倒地不醒。
几个侍卫走上来意欲抬走五皇子,沐雪芙抱着他渐渐冷却的身子,驱赶着要靠近的人,死也不肯放手。经纳兰玉同好说歹说,才松开。皇上也来了,把丽妃母子三个都派人送走,众人渐渐散去。
眼见众人都走了,沐雪芙趁纳兰玉同一个转身的功夫,一头撞在了墙上!霎时间鲜血直流,沐雪芙倒在血泊中。
纳兰玉同被吓了一跳,忙过去抱住沐雪芙道:“你这是干什么?”沐雪芙道:“五皇子死了,奴婢已经生无可恋,就让奴婢随他去吧,他还在路上等着我们娘儿俩呢。”“什么?”纳兰玉同瞪大了眼睛。沐雪芙道:“奴婢知道这辈子,不论是辽东王还是五皇子,奴婢都不能嫁,也知道奴婢难逃一死,奴婢死都不怕了,还管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如果不能把自己给了心上人,也算白活一场。”
纳兰玉同道:“那五皇子呢,他知道吗?”沐雪芙摇摇头:“那天是奴婢灌醉了五皇子,他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奴婢知道此事在娘娘的计划之外,就谁也没说,还希望让这孩子能看一眼他的父亲,如今看来,他没这个命了。”
深吸了一口气,沐雪芙虚弱的说:“此生能得到娘娘的赏识,奴婢心存感激,即便心爱的人因此而死,奴婢也不怨恨娘娘,奴婢不求能做他的皇妃,只希望娘娘能把奴婢和他葬在一个陵墓,哪怕以一个侍女的身份也好,这样我们来生便能早些相见了。”纳兰玉同憋着眼眶里的泪,点头道:“好,好,我答应你。”
纳兰玉同和皇上商议,把沐雪芙追封为五皇妃,和五皇子放在了同一个棺椁中,第二天就下葬。入殓后,辽东王跪在棺椁前,任凭众人怎么劝说都不肯起来,纳兰玉同见此,腿一软,差点也跪了下来。阿源忙拉住纳兰玉同道:“娘娘,他们是皇子和皇妃,您身为贵妃,除了皇上谁也不能跪。”
纳兰玉同低声道:“是本宫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本宫害了她,原以为一切都在预料中,谁知竟发展到这样掌控不了的局面,是本宫害死了三条人命,本宫有罪啊。”纳兰玉同说罢,眼泪扑簌簌掉下来。阿源生怕别人看见,忙用手帕给纳兰玉同擦泪。
皇上走过来道:“他们都是你的晚辈,你跪他们不合规矩。”纳兰玉同道:“都怪臣妾,没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臣妾有罪。”皇上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圣旨是朕下的,朕也有责任。”皇后也过来道:“没想到五皇妃对五皇子用情这么深,现在竟愿意追随五皇子而去,真是个烈女子。”皇上道:“但愿他们来世有个好结果。”
纳兰玉同道:“都是臣妾的错。”皇后道:“贵妃确实有失察之过啊。不过这里还有一个新问题,皇上,丽妃还没有醒过来,你看等会儿要不要……”皇上道:“不必了,她睡着最好,省的醒来了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场面反而不好控制。”皇后道:“皇上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吧。”
时辰到,封棺,起棺。纳兰玉同看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抬着棺椁缓缓走出皇城,消失不见,内疚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
第二天,辽东王自请撤去封号及皇子身份,余生为五皇子做守陵人,皇上恩准。
而纳兰玉同,本想在宫中另选一处作为佛堂并大加修缮,阿源怕宫里人会怀疑到纳兰玉同,便制止了,纳兰玉同只好作罢。
整整过了三天,丽妃才醒过来。盼巧姑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几天发生的事,丽妃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是谁?”盼巧姑姑大惊失色道:“娘娘,奴婢打小就跟着您,您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啊!”丽妃抓住她问道:“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盼巧姑姑道:“奴婢不敢直呼娘娘闺名。”
“娘娘?我是娘娘?哈哈哈……我是娘娘!”丽妃掀开被子,披头散发在地上又蹦又跳,盼巧姑姑目瞪口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