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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环住了我,连肩膀都有几分颤抖。

过了好久,他才微微抱起了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他腿上。“哎,你这是干嘛,让我下来。”我退了他一把。

二爷埋在我颈窝里拼命摇头。

“多大人了,咱能不能走成熟男人路线或者是霸道男孩儿路线,你好歹是个头儿,能不能别窝在小屋子里抱着我就掉眼泪啊,丢不丢人啊!”我语气上嫌弃,却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露出来的后颈。

“我只怕你跟皇上或……王爷起了冲突,以你的性子不闹的你死我活不罢休,若是我真再见到你,你又弄得一身伤……”

“瞧你说的,我知道收敛了。闹太大对谁都没好处,这一个多月我都一直憋在府里,幸好有好吃的,否则我真要逼疯了。”我用手指数着他后颈颈椎的节数说道。“我反倒担心你因为这事急了心,行事出了差错。”

“这时候我可不敢出差错。我最终还是擒获了关守呈,大败达阿赤。”他微微抬起头来,一脸夸夸我的表情。

我撩起他前额的头发,露出他额头来:“啧啧,瞧你这熬夜弄出的黑眼圈和痘痘,作为一个男主拥有永远能憋住屎的j□j和永不冒痘的皮肤难道不是常理么。”

“你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他又低下头去:“还好……我虽然很讨厌十一,不过他至少是个皇家人,将你养的干干净净的,少陪我在外边受点苦也不是不好。”

我轻笑起来,喉头有点发痒,我想像之前一样再插科打诨,却只想这么抱住他脑袋。

忽的我却觉得脖子有几分发痒,仿佛是二爷的吻落在了脖颈上,我心里突然又惊又莫名,连小腿都绷紧了。喂喂,我要不要揍他。我心里这么想着,却感觉到他的牙齿都在轻轻啃噬着我的肌肤,那吻顺着颈侧攀爬上来,他轻轻吮了吮我的嘴角,我却连整个背都绷起来。

二爷却笑了:“怎么了,连你都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我在考虑你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应该默许,是凑你一顿还是当做没发生。”我偏偏头,几乎是唇贴在他唇边轻轻说道。“后来想想,算了吧,你丫没少挨揍了。”

二爷笑起来,他胸口传来震动,低头吻下来,我闭着眼睛伸出舌尖挑逗一会儿,忽然睁开眼推了他一把:“卧槽你吻技找谁练的,上次还不是这水平!”

关守玄却抿着嘴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有进步么?有没有觉得我很用功啊~!”

我却眯起眼睛:“我对于你找谁练的更感兴趣。”

“窦小二跟我说平时嘴里含着玉珠能练接吻水平哎,果然见长!”他一脸兴奋。

我嫌弃道:“太猥琐了,玉珠这种词汇都是肉文里用烂了的形容某物的词了,而且想到你平日嘴里含着个珠子,我就想抽你这灌了浆的脑子。”

“哎!我舌头都磨破了!你也让我主动一回啊,感觉上次都是你在上风。”二爷嘟起嘴来:“快来——”

“奏凯——”我一把推开他的脸:“这屋里还是有张病床的,我可不打算在有床的房间里再跟你玩亲亲游戏,走开。”

二爷这猥琐的,拿着我的手,就亲起来。

“能不能别一脸欲求不满啊!实在想我,就去买个玉势一边通便一边呻-吟着喊我的名字去!”我推了他一把:“形象都在我面前毁的差不多,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二爷恋恋不舍的放下我的手,紧握在手里:“知道了。我来本意是告诉你,以后莫要叫错了名字,如果当真在京城见了我,知道我如今假名姓付就好。还有如果你在御医院能再往上爬一点,就能分到自己在京城的府邸,我已和皇上表了忠心,他应当不会再让十一皇子囚着你,就算是关着你也是十一的意思,你尽量早日升官,然后分到府邸,如果十一依旧扣押你,你就在宫内的时候尽量说给皇上听。他有几分自大,说话也不好听,若是说什么惹了你的话,你也只能听着,能脱离十一才是关键。”

“用北海的船队换来的忠心和我的自由么?”我问道。

他僵了一下。

“我看了那封信。”我启唇说道:“写的……字真丑。”

二爷挠着后脑笑起来:“本来那就是礼物之一,礼物之二就是我将关守呈带来了京城,皇上利用或处决都是他的事了。”

“还有柳钰来了京中,她已经嫁与陈家大公子之事你知道吧。我只希望关守呈还未死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我不管她是不是恨关守呈,只要别让她知道就好。”我从他腿上跳下来说道。

二爷认真地点了点头:“自然,她能嫁与陈家是再好不过的事,之事没想到陈家竟然得到皇上重用入京,这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又让她卷进来。”

“是不是好事,我们都没法预料。你快点走吧,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溜过来的,但这毕竟是宫中,不是六部那样外宫的地方。”我推了他一把。

关守玄被我推得一个趔趄,他似乎也知道不走不行了,回头定定看着我:“如果有消息要给你,就在宫中给你。若是你实在烦那十一,就留在宫中守夜,我巴不得你烦他的。”

“知道了啊。”我无奈的把他推出去:“莫要让人看着,轻功出去吧。”

门就差一条缝的时候,二爷突然把脑袋挤进来:“蛤蟆,你相信我。翻身是迟早的事。”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要是不相信你,就早不跟你打仗去了。”

二爷把脑袋缩回去,我却突然隔着门说:“那封信——你写的那封。我真的……挺感动的。”

门外的他不说话。

“怎么说呢……谢谢你为我的感受争取这么多,我本来以为你这人糙得很,却没想到你记得这么多。真的,早当初就想跟你说的,谢谢你。”

“我……我见了你那张脸,这些认真的话就说不出口,你说不定也是这样,才在我不在的时候写出信里的那些话。我这人,不太会多说。但是二爷……若是有天你真的没能成功,我们落魄了,我愿意为你拼命,愿意像你现在护我这样护着你。”

“啊呀呀你不用太感动,我就这么说说,真到时候说不定是我跑的最快呢。”

我独自一人说了半天,也不见二爷开口,莫不是在门外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猛然推开门,却看着门外空无一人……

操,感情老娘都是自己白抒情了!

*

我站在宫墙下,手里提了个灯笼,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停着的马车,十一掀开车帘满脸不耐:“你怎么这么慢!医官都是这么工作的,这都是几更天了!”

“你干嘛来。”

“来接你,快点。”他冲我伸手,我提着灯笼叉开步子一下跨上马车。

“最近四五日都没见你了,今日准备回府里休息,想着你既然入宫为官,不如顺路接着你。”他窝在白狐皮的抱枕堆里。

“等了很久吧,这都快半夜了。”我把灯笼放一边,挑眉笑道。

“也没有,只是今日工作的比较晚。”他偏过头去。

我也懒得戳穿他的傲娇脸,只是倚在一边我想起了别的事。按理说,被关着一个多月我早就该癫狂了,十一又是老来纠缠我,闲着没事儿坐在我身边一天不停挑衅我的人,若是以我原来的性子,早就踹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家伙抖M,亦或是我已经习惯了,我竟就这么和他和平相处了一个月。

如果真想逃得话,拼个一身伤,我还是能离开宅府的。但我莫名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地步。

是我妥协了这样半囚禁的生活么?是我因为觉得他性格虽傲娇阴郁,却仍然有几分可爱,所以就……

“陈家三日后要办诗会,你想去么?”他忽的开口。

或许也是他似乎也是默默的照料,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并未激化我们二人的矛盾。

“到底想不想去啊!”十一被忽略明显不爽了。

“啊?”

“你不是想见柳钰么?”他偏过头去:“她是女主人,必定会去参加。我虽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又如亲姐妹一般,但你若是想去见她,我也不会不同意。”

“条件?”

“我以后尽量来接你,还有你莫要想着升官后分到府邸。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一直做小医官,更何况分到的府邸不过是西市的小破院子,跟王府的环境能比么?”十一说道:“我不会囚着你去上班,但是京城是我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你不论跑到哪里去我都能抓回来。”

“哟,这话说得,还他妈有千万种方法让我做小医官!你知道老娘一天工作下来有多苦么!你以为就是配配药,写一下房子么!整个太医院除了一个老婆子,就我一个女医官,他妈的那些宫女都来找我看病,一个个说下面痒啊,有异味啊,胸口胀痛啊!都他妈要我一个个剥了她们的衣服给她们看病!”我一把冲过去拽住他衣领,脸都绿了。

“今天就最起码排了十几个人,不都是因为那老婆子给这些宫女看了病就喜欢出去乱说!这些整天跟侍卫滚在一起的宫女一个个就来找我看花柳病!老娘本来在军营给男人们塞肛栓都受够了!这边成了妇科病专业户!要不要老娘告诉你我学的是临床外科!擅长的是髋、膝关节置换复杂创伤骨折诊治啊!卧槽我他妈不是妇炎洁!没法洗洗更健康!”我整个人都快抓狂了,十一惊得就怕我揍他,直往角落里缩。

啧啧,你说你一个王爷,怂成这样是我j□j的成果么。

“我托人去说说就是了,他们竟给你安排这样的事做!”十一信誓旦旦给我许下承诺。

“行了,你照顾好你家里那位脑残,好好扮演温柔丈夫痴情男人,然后将丞相大人利用的体无完肤我就满意了。”我坐到一边去。

“御医院的事我会解决,青瓶会为你准备诗集和衣裙,你记得这几日背背诗,到时候若是要对诗了莫要慌了手脚。”他安慰道,这话说起来却让我更加忧愁了……背诗,我还不如去给人看性病呢……

十一果真打了招呼,御医原来找我做事的人的确少了许多,我每日就对着书学草药知识,虽说我不爱看字,但对于跟专业相关的东西,我还是看得入眼。眼见着三日就过了,这日早上青瓶早早为我准备好了一身杏红裙子,还有首饰玉镯,佩环香囊,披帛纱衣,看的我眼花缭乱。

连兰娥也来了,非要与我化妆,一边画一边恶狠狠的说:“步姑娘,你这次出去要给我们争脸啊!”

“哈?”

“大夫人也去参加诗会,正在屋内淡扫蛾眉对镜贴花黄呢,一看她就知道又要来一身飘飘白衣伴随花瓣歌声的入场方式了。您走的就是独特!可千万别被她压下去势头!”兰娥使劲将胭脂往我唇上挫。

“……比她还出风头,我就真成神经病了。她爱怎样怎样,我站的远远的就是。”

“这是她升为王妃后第一次参与贵族女子的集会,这京中除了宫里的,就她风头最大,她怎么能不嘚瑟!”兰娥翻着白眼说道:“要老娘对诗,我也能写出隽永意深的诗句来,何必要她那春闺女子闲愁拼凑的句子!”

看着兰娥不满的样子,我笑起来:“若是我有本事偷拿点吃食回来,就带着给你尝尝,虽然说东西不一定比王府里的好,但毕竟那边是南方的手艺,你尝尝也行。”

兰娥高兴地笑了笑。

我随便照了照模糊不堪的铜镜,觉得差不多就坐上了轿子,袖口里还揣着诗集,可我连半句都没看。我只想着柳钰如今是什么样子。在将军府时的愁云惨淡与心事重重,逃亡路上的痛苦挣扎与迷茫狼狈,她不是穿着老气的的衣服,就是披头散发穿着粗布衣裳。那姓陈的也不知对她如何……

刚犹疑间已经到了新建的陈府门口,门外还摆了春季鲜花的盆栽,进门贵女络绎不绝,我走下轿子尽量步子迈的含蓄,刚递过去请柬给门口管家,他就大声说道:“莫不是如今坊间传闻纷纷的鬼面铁手,竟是这么位年轻的女子!”

我真想仰天长笑,却仍然抿唇轻笑:“我这面孔倒称得上是鬼面了,真不好露面,只是仰慕陈家公子……”

“怎么会呢。”这管家倒是嘴甜:“神医不同平常女子,能正视自己伤疤不遮不掩,已经做到让许多人心服口服。”

我强忍着笑点点头,虽小厮进了门去。不过绕了几条长廊就见到了一片依偎着湖的草地,如今摆满矮几,女子们几个成群说笑,旁边刚发芽的树梢系满了彩色布条,写有诗句。我却在人群找不到柳钰的脸,她是变了脸还是作为女主人还未出场?

我拿着折扇在游廊下走着,期望能一抬眼就看见她,却仍然无法在人群中见到熟悉的脸。

“你……”正坐在矮几边百无聊赖吃着点心,就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呼唤。

我抬起头来,朝游廊上二楼围栏看去,只见到一个陌生面孔的美貌女子手持团扇,一身鹅黄裙衫,直直地看着我,眼眶瞬间红起来。

我几乎再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柳钰,不论是那手腕的红痣,看见我一瞬间猛然捏紧扇柄的手指,以及再重逢时,盛于我千百分的眼中闪烁的激动与欲言又止。

“啧,你胖了啊。”我仰头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柳钰。

其实二爷也不是没有听见步辞的一席话,估摸着是怕自己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样子被看到所以逃走了吧。啧啧,男人都是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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