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梓桐的话还没有讲完,一个方脸的男人就插话进来。
“老大,现在已经到了交易的时间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迟到了就不好了。”郝嘉德身后那个方脸的男人淡淡地说道。
“嗯,你说得好。”郝嘉德迅速将枪收了起来。
“老大,我这就和您一起走!”欧雨辰立即凑了上去,可还没站近郝嘉德跟前,就被方脸的男人挡了一下。
“不必了,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吧。”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呼……”聂梓桐叹了一口气,见人走干净了,迅速关上了房门。
她此时觉得浑身发冷,人又颤抖得厉害,此时已经不再嫌弃这房间的床干净与否了。她此刻最想要的就是一个能让她平静下来的地方,毕竟她的脚已经软到站不起来了。
可她回过身的时候,黄毛已经将整张床霸占了,一边抖着腿一边拍着胸口,“啊!吓死老子了!”
聂梓桐瞧见他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就一阵头疼,这家伙搞不好才刚刚成年,居然好意思管自己叫老子,也不怕折了寿命。
“黄毛,你刚刚不是挺有骨气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欧雨辰捋了一下头发,“什么黄毛?不要随便给别人取外号!我有名字,我叫欧雨辰!欧雨辰!”
“啊……”不过代号而已,聂梓桐其实在郝嘉德与他对话的时候已经记住了,只是她在心里已经将他与黄毛挂上勾了而已。
“这可是命啊!能不怕吗?”黄毛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淡淡地说道:“我们年轻人都格外爱护生命,你这种已婚的欧巴桑是不会明白的。”
欧巴桑……
聂梓桐仔细地回味着欧雨辰所说着的话,她明明还年轻好嘛,虽然不太好意思叫自己美少女,但是和中年妇女相比,差得还是有些多。
她见这欧雨辰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只好一个人缩到了椅子上,趴在桌子上休息。
过了半晌,见这欧雨辰依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身心俱疲的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欧雨辰见他身边的人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便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这都能睡着,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有多大啊!”他将聂梓桐放在了床上,环顾了周围一圈,见并没有他能够歇脚的地方,就将聂梓桐朝着床的外侧推了推,他则是躺在了离聂梓桐稍有些距离的床的另一头。
于此同时,陆明杰通过疯狂地观看视频,终于发现了她最后出现的位置。那里是一家不大出名的夜店,最让他不安的是那个满脸痞子相的黄毛小子,这个家伙会对梓桐做些什么呢?
他立即联络警员,将视频传送给他们,请求他们帮忙寻找聂梓桐的下落。
于是,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这家夜店。
正在进行交易的郝嘉德被吓了一跳,他的手下立即护送着他从后门离开了。夜店里磕了药的男男女女也被这群警察吓了一跳,纷纷避让开来,生怕露出些马脚。
但有些正在兴头上的家伙,被警员碰到了,终归是逃不脱被拉走教育的命运。
当陆明杰从警员的问话中得知了聂梓桐缩在的房间,便第一个冲了进去,打开门的那一瞬他觉得那紧绷的神经似乎碎掉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刺目,他视为公主的女人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挤在一张肮脏的床上。
陆明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狠狠地打了黄毛欧雨辰一拳。
欧雨辰显然是意识到了风险,敏捷地躲避了过去。
“喂!你怎么打人啊?”欧雨辰不满地瞪着陆明杰,等他看到一群警员将他所在的房间团团围住,他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地双手抱头,想躲到一边。
可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松开了脑后的那双手,挺直了脊背坐在地上。
“为什么打你!你把我的老婆带到这种地方做什么?随便一个丈夫看到自家老婆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都会有打人的冲动吧?”陆明杰的拳头依旧紧紧握在那里,若不是他身旁的警员拉着他,他一定要冲上去狠狠揍上这个家伙一顿。
“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我好心把她带回来,你竟然还要打我!”欧雨辰一边朝后躲避,一边警惕地盯着将他团团围住的这一群人。
有了这么大的动静,熟睡着的聂梓桐自然会醒过来,当她看到陆明杰的时候,那双略带着忧郁颜色的双眸瞬间闪亮如星辰。
“明杰!明杰!”她一边大声呼喊着陆明杰的名字,一边扑到了他的怀里。“明杰!我今天差点死掉了,差一点就死掉了,好可怕!”
她呜呜呜地哭个不停,陆明杰却极有耐心地抱住她,安慰她。“终于找到你了……”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他还不忘时不时地丢给欧雨辰几个眼刀,恨不得在这个黄毛小子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欧雨辰接收到这些信号后,汗毛竖起。一向见了警察都有几分畏惧的他,用尽全力躲到了一个女警官的身后。
陆明杰缓缓张开口,想问问这个可恶的家伙究竟对聂梓桐做了些什么。可一见到这满脸泪痕的聂梓桐,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人,默默安慰着自己:只要她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就够了。
另一边,坐在加长轿车上的郝嘉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大!我们的一个重要窝点被警察发现了,损失惨重。”方脸的男子一脸沉重地对郝嘉德说道:“这欧雨辰似乎真的留不得了,或许他和您说的一样,真的是个卧底。”
“然后呢?”郝嘉德淡笑着反问着:“然后你代替他的位置?”
郝嘉德已经把方脸男子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这让方脸男子脸上一红,但他却依旧坚定地说着欧雨辰的坏话。
“嗯嗯,我知道了。”郝嘉德有些不耐烦地说着,随后挑眉问道:“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