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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叶冬惊风六神无主(下)(1 / 1)

老刘看叶冬无话可说,接着说:“你想想看,我们第一次来南京,还有情可原,说到底老叶失踪前最后收到的那封邮件确实是一条线索。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有点不伦不类了——脚趾截杀黄福根,抢走地图。黄福根畅谈往事,又赠你照片,然后一死了之。在北京南海子,咱们又和脚趾化敌为友,地图失而复得,咱们这群人达成共识,要一起追查地图的秘密。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这件事看似很合理,可是细究之下,跟老叶的失踪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或者说,有莫大干系,只不过我们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以致于看不清整个事态的发展趋势。我想,这才是咱们眼前最可怕的危机!”

老刘喝了一口啤酒,递给叶冬一支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又接着说:“小叶,你想想看,说老叶和这幅地图有关系的两个人,黄福根死了,死无对证;剩下的脚趾,空口无凭。咱们单凭他们二人的一句话,便要先去盗了这座古墓,然后还得去什么临潭的地宫,好像唯有如此,老叶才能出现!那是不是可以说,逼着你做事的脚趾,和带走老叶的任桓,还有那个死鬼老黄,他们即便不是一伙的,也是目的一致的。看来老叶已经犯了众怒,被大家合起伙来算计!”

叶冬的脑子乱的像团麻,这些疑问,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老刘滔滔不绝,显然有些话藏在他的心里已经很久了,此刻如洪水泛滥。

“咱再说啊,还有一点我也没有想明白,既然地图不是问题的焦点,老叶根本没有把地图的事放在心上,那脚趾和任桓的行为就令人摸不到头脑了?特别是那个梁若兮和脚趾二人,对你委曲求全、百般妥协,就差跪着央告你了。你是孙悟空吗,还是你无所不能,会使七十二变?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他们对你的关心有甚于对老叶的担忧。话讲到这里,我想你也该清楚了,我老刘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在这件事情当中,一前一后各有两个缺口。在前面,黄福根和脚趾二人必有一个撒了谎。这后面嘛,你小子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罢此言,叶冬脸上一红,他确实还有一些事瞒着大家,他是怕说出去,毁了父亲的声誉。此刻看到老刘披肝沥胆,几乎目呲尽裂,实在不想再隐瞒下去,就对老刘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暗示过你,我在家里找到了一些东西,除了我父亲的手机之外,还有两件东西引人注目:一个笔记本,里面有十几页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还夹着一张我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此外还有一张民生银行的信用卡,里面有两百万美金。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就在我父亲失踪前的不到一个月,我曾经收到过他的一封家信,信的内容很奇怪,里面提到他想去故地重游。而那封信的语气很不正常,我当时的感觉像是一封诀别信,但也没有特别在意。后来父亲真的失踪了,我对这封信一直有很大的疑问。还有,上次在石头爷家收到的那张图画,就是写有密码的那张,我在家里仔细查找过,不是我父亲收藏册里面的画,换句话说,那张画当中除了那组密码之外,还应该有更深刻的表意,但是我无法参透。”

老刘的脸一下子也涨红了,怒吼道:“叶冬,我真想抽你几巴掌,你对我老刘还藏心眼,我对你们父子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

说着,老刘激动地抄起香烟,几次打火,都没有点燃。

叶冬连忙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帮他点上,然后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主意,只能靠自己,所以有的时候就比较谨慎一些。”

老刘没说话,过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他才又开口说:“钱肯定是梁若兮给的,除了她,我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叶如果收下了这笔巨款,肯定要为人家卖命,失踪也就不那么奇怪了。梁若兮干的活不就是盗墓掘坟吗!这和老叶的特长不就吻合了。但是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他们没必要绑架他,任桓的出现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而且这位老兄还杀了人,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那就是他疯了!看来他们的目标不单是一座圆城寺地宫,老叶的手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也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这样说来,涂珊珊也是一个大麻烦,老叶的圈子和脚趾等人的圈子没有交集,需要有一座桥梁才可以把他们联系到起来,这里就应该有一个跨界的人物出现,要不事情就无法继续下去。”

老刘说到这里,也陷入了沉默。

涂珊珊是叶冬心里的一个谜,这位气质高贵、风韵犹存的女人对他表示出的关切和爱护让他感动。但是这个女人同时表现出来的巨大能量,也让他隐隐不安。老刘刚才的话说的一点没错,父亲和梁若兮等人之间缺少合理的联系,就是任桓在西北的现身也和脚趾他们在南京的行动南辕北辙。他不相信涂阿姨撒了谎,因为涂珊珊的话完全可以得到官方的佐证。那只能说明,梁若兮和脚趾肯定隐瞒了真相。这一东一西的两件事情当中必有某种深刻的联系。而从警方的反应来看,T177次列车上的杀人案,凶手不一定只是任桓一人,肯定牵连到了父亲,不然自己也不会被跟踪。想到此,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没有深思过身边的事。

老刘打破了沉默,意犹未尽地说:“肯定有人说了假话,如果不是这种情况,真如展现在咱们眼前的事实,那老叶一定很危险,肯定被设计了。而杀人者不一定是任桓,而更有可能的是栽赃给了老叶。”

老刘也想到了叶冬的疑虑。

“那我报警!”

老刘笑了,笑叶冬少不更事。

“报警?那证据呢!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你玩得过梁若兮、脚趾等人?再说,你报什么啊,绑架?还是杀人越货?老叶收了钱,是他们的同伙!而且他的手里还有他们要找的东西或者情报。闹到警方那里,充其量判你个分赃不均、同伙内讧,互相攻讦。你没看梁若兮对你这么客气?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不过你是人家的质子。”

叶冬愣在原地,慌得六神无主。

“走吧!”老刘结了账,起身拉着他要走。

叶冬问:“去哪?”

“去看看老爷子,咱们现在势单力孤,和那些混蛋斗法,没有高手帮忙不行,咱们去求帮。”

叶冬垂头丧气地跟着老刘,打车去了隋慕柏家。

当老刘拉着叶冬到达隋家的时候,开门的依旧是烈山。烈山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竟会是他们二人,叶冬给了烈山一个大大的拥抱,烈山笑着把他们让了进来。隋老正在休息,不便打扰。三个人就坐在那间不大的客厅里闲聊。

烈山问:“你们怎么又来了?”

老刘回答:“还是上回的事,这次是想下到墓室中去看看。”

烈山的眉头皱了皱,说不出的厌恶表情。

老刘满不在乎地接着说:“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们!何师弟,上回多亏了你,我们还没来得及致谢,你就走了。这回好了,咱们要多聚几日。”

烈山勉强笑笑,起身去沏茶。

这时,卧室里传来了咳嗽声,却原来是隋老“午窗睡足一笑起”,就听到隋老问道:“烈山,是谁来了?”

“老师,是老刘和叶冬。”

“噢,那你推我出去吧。”

随着话音,何烈山推出了轮椅,隋老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老刘和叶冬马上起身,垂手恭立。

隋老指了指沙发,笑着说:“坐下来讲话,我这里没有那么大的规矩。”

叶冬和老刘依言坐下。

“你们是不是又遇到了难题?说吧!”老人经历过太多的风雨,只看了一眼,就看出这二人神色有异。

老刘堆出一脸的苦笑,说:“师父,弟子这点事还得让您老给费心。”

说着从包中,拿出卷筒,打开盖子,取出那幅地图,递到老人手中。这本来是叶冬让他带过来以备不时之需的。现在被老刘拿来借花献佛。

老人接过地图,轻轻展开,瞬间就被吸引住,对烈山说:“烈山,去把我的放大镜和近视镜拿来。”

隋老在几个人的帮助下,把地图在茶几上展开铺平。自己也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戴上眼镜,躬身弯腰,用放大镜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看一会,他便站直身子仰头沉思,然后再俯身查看,如此几番,他才坐回到轮椅中。

老刘试探着问:“老师,请您指点一二?”

隋慕柏闭着眼睛,不住地摇头,叹道:“难辨真伪,从内容来看,此物必是近代仿品。如果非要往前推算,应不早于1583年。在那一年,利玛窦神父来到了中国之广州,同时也带来是世界地图,也就是后来出版的《山海舆地全图》,和之后再版的《两仪玄览图》、《坤舆万国全图》。而如此清晰之全球地貌,在没有先进的空间投影技术的前提下,恐怕是无法展现于画卷之上的。我不是一个地图测绘专家,这方面说不好。可单就纸张、染料还有书法来说几乎无可挑剔,但由此而判断为真品,还稍显草率。此外,在这幅地图之中,深藏祸心,从南极洲的绘制便可看出,这里面透着西洋人的学问,和哈普古德的学说类似,让我想起了柏拉图的《蒂迈欧篇》和《柯里西亚斯篇》。”

老刘见隋老轻描淡写几句便停住不再往下讲,早领悟老师的用心,轻声说:“老爷子,这幅图请您务必收下,慢慢研究,我们是想向您求一件事。”

隋老没有睁开眼睛,问:“说吧——”

“求您大发慈悲,让烈山师弟帮我们几天?”

何烈山没有表情,隋老睁开眼,点了点头,说:“好吧,此物不论真假,都暗藏凶险,留在我这里也好。你们要多加小心!烈山我可以借给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不要意气用事,万事不求有功,先要自保才好!。”

老刘和叶冬心中高兴,连声答应。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再坐下去也无话可说,二人又呆了一小会,便起身告辞。隋老目送着三位年轻人出门,随着大门的关闭,心中一阵失落,又像是对别人说话,又像是喃喃自语道:“哎——,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呀!”

何烈山此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讷言敏行。他从不闲聊,更多的时候只会安静地倾听、发呆。也正因为如此,他动静之间的鱼龙变化才显得更加惊人,上一次祖堂山的事足以证明。有了他在身边,叶、刘二人凭添了一份胆气,只道“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老刘志满意足地对叶冬说:“咱们该找梁若兮他们了,你知道该干什么吧?”

叶冬咬牙,点头,瞳孔放光,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势。

老刘嘱咐道:“小叶,你千万别心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何况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早清楚。我有言在先,今天你若问不出实情,我老刘转身就走,再不趟这趟浑水。”

叶冬知道老刘不是在开玩笑,别说是他,就连自己的心里都有一股无名大火。同时,他也对父亲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怀疑,更加想要知道真相。老刘给脚趾打电话,脚趾他们住在夫子庙附近的国信状元楼大酒店。这家酒店显然是经过了严格地筛选才被圈定的,距中华门、安德门比较近,去牛首山风景区很方便,而且酒店舒适豪华,符合他们一贯的铺张浪费的花钱原则。周围就是夫子庙闹事区,人流比较密集,一有风吹草动,还可以迅速地藏匿于人群中,便于脱身。老刘站在路边招手叫车,又怕叶冬打退堂鼓,不住地给他鼓劲打气。烈山视而不见,任由他们二人狼狈为奸。

当出租车驶进国信状元楼大酒店的时候,三个人便看见脚趾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门口相迎,见到他们下车,忙上前招呼。“哎呀,许久不见的啦,叶先生,刘先生~~~别来无恙!”

脚趾一眼看到了何烈山,脸上的肌肉一跳,显然烈山的出现,让他有点受惊,这也难怪,祖堂山一役,这位身手了得的年轻人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老刘见脚趾不自然的表情,一把拉住他,笑着说:“都是朋友,他又不会拧断你的胳膊,你怕什么!”

脚趾尴尬地说:“误会啦,我系没想到你们会带来一位新朋友。”

“新朋友?不是,你见过,就是上次打得你们屁滚尿流的那位。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何烈山,我的师弟。这位是脚趾,你应该见过。”

烈山不卑不亢地点头,话都懒得问候一句。脚趾拉着他们往里走,穿过大堂,直上电梯。

叶冬他们被带进了一套商务套间,脚趾请几个人落座,而后去请梁小姐。随着里屋门声一响,梁若兮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穿着一身裙装,身型婀娜,妩媚多姿,脸上薄施淡粉,如粉雕玉琢一般,在雪白的颈项之上,挂着一条漂亮的白金项链,项坠是一块耀眼的宝石。那宝石成淡蓝色,随着她莲步轻移,变得流光溢彩,幻化无穷,时而放射出红色,时而放射出绿色的光彩,就像夜色之下的霓虹灯闪烁。任谁看了也目眩神迷。若兮文雅地坐下,两腿叠在一起,身形偏转,腰板挺直,螓首微抬,一副淑女仪态。这才缓缓地说道:“你们来的好快呀,本来以为还要耽误几天。”

叶冬没回答。

老刘接过话头,“是,是,梁小姐的吩咐,我们哪敢不听,要不是昨天夜里没有航班,我和叶冬今儿一大早就能给您来请安。”

若兮嫣然一笑,眼睛盯住叶冬,更显得眉黛青山、双瞳剪水。

叶冬不愿意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心软。忙低下头,说:“我被警察跟踪了,再不来,就没机会了。”

若兮又微微一笑,并没有显出震惊的表情,安慰道:“没事,你又没犯法,警察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倒是替你父亲担心。”

老刘见若兮如此温言款语,深怕叶冬为她所迷,连忙岔开话题:“梁小姐,上回在洛阳,我把狗腿弯刀借给脚趾保管,您可说了,那个送给我了,不会不还给我吧?”说着,他盯住若兮的眼睛不放。

若兮根本不在乎一把小刀,转身吩咐脚趾:“George,还给他吧。”

脚趾朝侍立一旁的一名手下伸手,那名手下从后腰间拔出那把弯刀,连刀带鞘,双手奉还。

老刘乐得喜上眉梢,连声说:“谢谢梁小姐。真舍不得呀,我每次看到这把刀就像见到了亲人,简直比亲娘老子还要亲~~~”

老刘边说边从刀鞘中拔出了弯刀,“嘿,你们看看这刀身,再看看这钢口、淬火,纯手工打造。其实这玩意不叫狗腿刀,它的大名应该叫廓尔喀弯刀~~~”

说着,他挥动了两下。包刕的眼睛里露出了两道凶光,向前跨了一步,更加靠近梁若兮。

老刘没完没了地接着说:“特别是这个美妙的弧度,只要轻轻地在对方的脖子上一划,嘿嘿,就魂归那世去了!”

说着,他把刀递给了叶冬。

梁若兮回头看了包刕一眼,包刕随即只好又退回原地,所幸刀子到了叶冬的手里,他知道梁小姐对叶冬青睐有加,而叶冬怎么也不会做出不利于梁小姐的事来。于是,包刕又把注意力转到了一声不吭的何烈山的身上。叶冬低头握着刀,似乎在端详,又似乎在犹豫。

老刘不急不缓地接着说:“我们这次来一是为了帮助梁小姐盗墓,二来也是想打听打听关于老叶的事,不知道梁小姐能不能直言相告。”

叶冬明白,老刘的这番话不是说给梁若兮听的,而是在含沙射影地提醒自己,别忘了是干什么来的。想到这里,他狠了狠心,一咬牙,挺身站了起来,一步迈到若兮的身侧,把手里的弯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奈何变生肘腋,就在喘息之间,在场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冬已经挟持了梁小姐。包刕身形微动,就要冲过来。

叶冬知道此人不好惹,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忙投鼠忌器地喊道:“包刕!你别动。”

包刕只好定在原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叶冬。若兮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微微仰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冬的眼睛。这二人虽然咫尺之隔,但是心却好像已远隔天涯。她不敢相信,叶冬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

脚趾连声说:“都系朋友啦,何苦要这样,有话好好说。请不要伤到梁小姐。”

脚趾一着急,普通话说得更不标准,中间还夹带出两句粤语。

叶冬没空搭理他,也不敢看若兮的眼睛,把目光微微错开一些,说道:“我不会伤害梁小姐的,我只是想知道我父亲的事。梁小姐,请你说出真相,我父亲到底在哪里?”

若兮倔强地仰起头,一眼的秋水迷离、繁华看尽的神色,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就——不——告——诉——你!”

叶冬脑门上的青筋暴露,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咬着牙说:“你必须告诉我!”

说着,他手上也不觉间使上了力气,若兮那吹弹欲破的冰肌雪肤怎么禁受得住。一瞬间,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叶冬也没有想到怎么会出血了,看来杀气也能伤人,他一下子就呆住了。若兮眼眶里含着豆大的泪珠,强忍住没有落下,依旧高昂着头,一言不发。

关于出血这个突发状况,也大出老刘的意料,其实他就是想让叶冬吓唬吓唬这个小姑娘,诈出一点实话来,结果却让叶冬这个愣头青搞成这样。老刘不由得心中一凉,知道坏了大事。包刕已经快要发疯了,两只手里拎着M9军刀随时都会扑上去。叶冬低头看着若兮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也心中一疼,再也握不住弯刀,缓缓地把刀拿开,背过身去。脚趾这才扑了过来,查看梁小姐的伤情。包刕早蹿到近前,把两把明晃晃的军刀指向叶冬的后背,只等梁小姐一声令下,绝不留情。何烈山也一言不发地站在叶冬的身侧,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直到此时,若兮的眼泪才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轻声抽泣。

包刕怒吼道:“叶冬,你找死!”嘶吼着就要冲上去,何烈山一步跨到他们二人之间,挡在叶冬的身后。屋里的火药味极浓,随时都会爆炸。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梁小姐抽泣着说:“让他们走!”

包刕疑惑地扭回头,看着梁小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听到梁若兮突然暴怒地吼道:“我说让他们走,你没有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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